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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秦嗣德:水墨乡土的恪守者

2015-03-03 13:58:52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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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的内涵非常宽泛,可能我们换了一种生活方式,又体验了不同的乡土情结。乡土是有味道的,乡土是有人情的。因为故乡有我们的父辈,有每个族群的发展史,是我们生息的根源——画家秦嗣德

  与鲁迅开辟的乡土写作不同,画家秦嗣德通过水墨表现自己对乡土的思考。乡土离不开土,土是我们土生土长的本始所在,生息之依靠,由此而生由此而去。而乡土在现代人看来却充满“土气”,简朴的地域性服装,浓重的家乡话,地道的饮食特性和生活习惯,构成了乡土特色。乡土是我们世代生息的根脉,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踏实与本真,乡土离不开人,以乡土为核心,不同的族群生息繁衍,五千年的农耕社会成就华夏的古老文明,也成就这个民族。秦嗣德用心去思考去理解乡土、关注乡土的,在他笔下对人物的塑造代表着这一方乡土的苍桑,呈现出时代的特征。他笔下的乡土是一个时代的乡土,流动的乡土,立体的乡土。水墨乡土是秦嗣德对艺术的认知和追求。他对平民阶层的生活语境、探索与体验,包括对形象的塑造都是建立在乡土观念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延续思考,深度探索人物形象的朴素性与典型性。

  作品《厚土》展现了这一代农民与土地的关系,这一代的农民过着传统简单的生活,扎根于土地、最终又回到土地之中生生不息生长,他们有着平常的心平凡的生活,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庄,他们对村庄、家园是有着深沉的情感,他们恪守着有序的习俗和本分的规矩,传承并规范的延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村落文明,这文明是一个国家的重要构成。然而,当下却是一个乡土在消亡的时代,乡民在流动,乡土在飘移,乡土变成了一种遥望和怀念的情伤。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民放弃土地走出家门,农民工群体在流动,乡土在漂移、流动,固有的乡土文明正在发生悄然变化,乡土正在外延。作品《流动的乡土》即是在这样的思考下生成的。一群离开农耕的乡民,“他们还是故乡的人,流动在异乡的土地上。他们是大民族下的同根同宗的故里乡人,但是,背井离乡,客在旅途,把他的乡情、文化、观念汇集到了这里,异地之间的文化特征不断的拓展和交流,这样的交融文化又产生新的乡土文化,产生了更为复杂的乡情。”

精神家园:水墨乡土

  秦嗣德认为,这样的一个人群里,他们都是有故事、有经历的个体。随着不同族群的交流融合,交通与通讯的发达,国际化的发展使全球一村成为可能。乡土可能转换成每个人对故乡的一种记忆和怀念,也可能是一个民族的,也可能是一个世界的。“这个乡土的情结是大的文化艺术状态下不同的声音召唤的情感,编织出的一个时代性的空间”。乡土可能是个人的故土,也可能是民族的故土,从人类学的高度,它可能是世界的乡土。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乡土的符号和烙印。“在他人物画的脸上,我看到了山山水水、沟沟壑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独立的性格和特有的气质。这些人物不是简单的芸芸众生,而是有尊严、有心灵企盼和追求的,甚至有一种宗教式的庄严”, 一位作家曾评价秦嗣德。

  他并非乡土绘画先行者,但却是能够专注并坚持表现水墨乡土绘画的一位艺术家。他画乡土里的老人、孩子,是从始至今的课题。在别人看来已经是“日薄西山,晚景苍凉”的老人在他看来却非常亲切,是水墨的理想家园,是他纵情释怀的恋乡。他很少画都市的炫丽,他的笔指向乡土,即使这种形象使他画画时总有一种莫然的压抑,使他感伤,使他因那群人背后的故事而内心沉郁。即便如此,他依然“恪守”。“这些人看似平凡,其实充满了曲折的经历,他们有着对农耕文明的传承与记忆,他们是朴素的根脉,他们的故事需要有人去追忆,他们需要倾诉。他们的形象在画面上是有他们自己的情绪与状态的,在表现他们的时候,是要考虑到这种情绪和精神观照的。”要达到这样的一种厚度,是需要有感同身受体验的,要让自己的身心融进他们的生活,秦嗣德身在角色之中感受与经历,水墨乡土是他追求的精神家园。

乡土情结与怀古情缘

  乡土绘画,早源于伤痕文学的缘起。受伤痕文学影响,85美学思潮之后,在四川一批青年艺术家群体将此发展成为一种伤痕美术。伤痕美术反叛假现实主义,强调对人生当下的命运的关注。四川艺术家以罗中立、高晓华、张晓刚为代表继而又开始了以乡土为题材的创作,形成了四川油画的乡土情结。秦嗣德对乡土创作的领悟来源于潜意识的感知,“我一直以来,对热闹与喧嚣置以不然,却常感动于那些充满悲情意识文学作品,越是抑郁或者沧桑的感觉就越敏感。除自身少年时农村的生活经历之外,生活中对悲剧意识的关注和那些农村乡土生活为题材的作品也影响着我的艺术思考。悲剧的表述是深刻的,悲剧是能唤醒魂并招引出高尚精神的。那些风雨苍桑的故事,那些曲折的人物经历,那朴素的语言,呈现了文学的华美与雅致。同时,也充满人生的哲理,文学先艺术而倾诉了生活的真实,而艺术使这真实升华到更概括更抽象的视觉传达。”

  早年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周末,秦嗣德骑着自行车游历北京的古迹名胜,寻古好古,抚摸着那些千年遗迹,似乎感受到一种历史的回声,浸在一种追忆之中。他常想:“几千年前,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曾经谁又驻足这里,谁又同样抚摸这些历史凭吊这些故事。”可能就是骨子里的怀古情缘和对历史沧桑的敏感使他喜欢上乡土绘画的主题,去画老人、孩子及乡土中生长的一切。著名美术评论家杜大恺曾撰文写道:“秦嗣德爱画老人……老人自是一个世界,与孩子不同,与青年人不同的世界,秦嗣德钟情于这个世界,他对这个世界有特别的情结,他对那一张张印证生命的沧桑、被风雕雨塑的面孔有特别的眷恋,他的几乎所有习作、创作都以老人为题材,他因为画老人、只画老人成全了他的独特性。”

故土:童年的记忆

  秦嗣德少年时代生活在东北农村,5岁时由关内迁至关外。远离了故乡,朦胧中故乡变化的重叠,乡土也有了复杂的气息。父母亲是他的乡土人物的原型,“我亲眼看见他们几十年付出的艰辛,这种东西深深地藏进了他的心里。儿时的他和一般小孩子一样,单纯无邪,游走于山野田陌之间,常常躺在草地上看蓝色的天空,对着那深邃的夜空充满憧憬,”漂浮的白云后面,游动着一个无限的世界,那传说中的神仙是否真的飘游在那里,云是他们的脚力吗?“如幻的童年如歌的岁月是每个人的诗意年华,他亦复如是。东北风霜雪雨,四季分明,残冬春绿,夏焱秋霜,自然之美和谐有序,生生不息。在东北农村生活的时间使他身心与自然融在了一起。然而,父辈生活的艰辛使他比同龄人更早的理解了磨难,”这种磨难的感知悄悄的压在我心里,对于少年幼小心灵的成长,这可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这种生活的暗示是需要每一个人去理解去接受,其实父辈也是如此走过来,父母亲也告诉我,他们比我还小时就懂得这些了。“生活的困苦使他不擅于表达感情、表达快乐,情感找不到释怀的方式。少年的岁月是沉默的,他常行于山野,茫然久伫。然而这些经历对于秦嗣德对乡土人物的创作是有益的,他善于观察,体验生活中的一切,对乡土人情是敏感的。他说:“在写生时每个人物,我似乎真的能够看到他的内心世界,在画之前我会认真观察他,真诚交流,即使他有点做作或者伪装我也能够感觉到。”正是由于这种敏感使秦嗣德在表现平凡的乡农时刻画得非常生动,刻画的眼神中似乎能流露他们心理的故事。

  一种因缘,秦嗣德早年结识了一名佛门居士。居士接引他认识了佛教文化,“佛经哲学在我的人生坐标上给了我一个信念,让我明白要恪守一些东西。台湾大学哲学家教授方东美先生说:佛学是世间最高的哲学,学佛是人生最美好的享受,我感觉到了。 一个人品质的雅俗是用一生的积淀与修学来养成的,是一种坚持,一种习惯。人一生太难恪守,比如一个人恪守了普通人无法恪守的事情,他可能是一个君子,若这个君子又恪守了一般君子不能恪守的东西,那么他就是圣人”,秦嗣德说。居士把佛家的思想带到了他的生活中,潜移默化,佛家的思想在以后也影响了他的创作,他崇尚佛学,并以佛入画。《好是修心处,何必在深山》那半人半仙的高士图卷中充满一种高古静谧,飘然自得,淡名慕贤的士风之气,无不受佛法禅境的影响。“佛家让我习得心静,在画画时能够心无旁骛、回到本真、朴素的状态”,秦嗣德说。

厚土:一代人的沧桑

  作家昌国评价秦嗣德是一个懂得淡泊的人,对自然、生活又充溢着浓厚的情感,“个人的成长经历和生活体验,咀嚼人生,使得作品更加真切,更以贴近心灵,贴近他所熟悉的人群,产生亲切感”。 儿时的经历磨砺了秦嗣德,也为秦嗣德的乡土提供了创作题材和灵感。作品《老屋》、《故土》、《出栏》等作品均与故土有关。“以乡土为题,写生创作。自己喜欢表现画平民的朴素状态,喜欢表述平凡的生活,最初是这样想的。后来发现平凡的朴素并不平凡,平凡之中存着真善大爱,藏着人间万象”,秦嗣德说。表述独特的视角逐渐形成了他独特的“乡土”概念。2008年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作品展,作品《厚土》获得了肯定,并留校收藏。《厚土》展现了一群乡民耕耘后的期待和沉思,凝聚着对乡土的情感和渴望,表现了人与自然、人与土地相互依存的关系。那是一种来自泥土的浑厚感受。带着浓重的泥土气息。

  他每年都会带学生下乡写生,一待就是一个月。他认为写生“是对造型的客观观察和主观造型能力的培养,解决传统水墨技术语言与当代人物画表现语境中的矛盾和问题,使之真正掌握造型的规律及水墨人物画语言的运用。写生具有强烈的原创意识,以对形象和生活元素的理解,来推动水墨语的质朴与求新。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写日记、杂记,在每一地写生,他都用文字同时保留了对那里的印象和感受,记录风土人情,绘画上的心得。他的文字都是在写生过程中有感而发,信手拈来。

  秦嗣德和学生是山东孟良固山区一个敬老院的写生”常客“,这里的老人们平均七十岁以上,在这里过着最简单的乡村生活。”嗣德和学生对老人的崇敬之心天天在增长,他们渴望能为老人们做些什么,嗣德隔二三日买些水果分给老人,当嗣德和学生每次开始画写生时,老人们拿出留下的水果又送给学生们吃。只在瞬间,嗣德和学生们在品尝着一种身心的净化“,田黎明教授撰文写道。

  杜大恺看了这些写生的画时说:“你画了中国一代人的沧桑,中国未来的农民脸上永远不会镌刻这些东西。他们一生靠命吃饭,靠天吃饭,他们一辈子的这种沧桑,是中国近百来的沧桑。”这话引发了秦嗣德对“乡土”创作的思考,通过研究乡土,研究历史,翻阅文学作品中的乡土发现本原的乡土在飘移,汇集在一起,汇集在他乡成为共同的怀恋。这又形成了新的乡土文化模式,乡音在这里汇集,故事在这里构建。固有的农耕的文明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祖辈的记忆,儿时邻里的乡情在记忆中消亡。这一代的老人在消亡,他们的故事也正在远去。

流动的乡土 不变的乡情

  对乡土的重新思考,使他完成了《流动的乡土》。流动的人群带着自己的乡土,谋生,似乎是为更好的回报家园。因为那里仍然有父辈们守望,故乡,是一根长线,你走多远,它支持你多远,是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思念与寄托。现在不管是在何时何地,总是听得到来自五湖四海的乡音。秦嗣德认为,随着这种流动,固有的乡土已经赤化了,现在的乡土是一种离乡的忧伤。漂泊是这一代人的困苦,这种情愫需要人来表达。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让这些人走进另一块乡土呢?这些乡土背后有什么故事呢?是经济的原因还是他们怀揣梦想?秦嗣德认为,实际上,农民离开土地走进城市,也是为了寻找自我工作和发展的新方式。但是他们是否能适应新的乡土融进新的乡土吗,不得而知。新的乡土文化呈现出新的文化特色。便捷的交通、发达的信息,电话取代了书信,飞机取代了车马,过程简单容易了,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然而乡情却变淡了。秦嗣德说:“大家在异地相聚,谈起故乡的时候,所聊到的时期,所延伸的思想,可能他们就建立了新的乡土文化观念。他们的思绪不再那么苦涩,他们有一种都市见闻之后的喜悦,一种满足。他回到故乡时,又将都市的这种情结和这种现代意识观念,传播回去的那种自豪,流动的乡土画的是农民工,但传达表达的是一种新的乡土文化观念”。

  面对流动的乡土,流动的人情,秦嗣德不禁追问:“我们的未来本质的乡土情怀是否还会存在?这群人心集聚在一个地方,如果虚伪的人老在谈虚伪的乡土,讲虚拟的故事,他慢慢会习惯这虚拟的生活,忘记了真实的乡土。有的人过于寄托和眷恋现实的‘乡土’,看到现在的城里的灯红酒绿的美好,也许他们认为故乡落后的,故乡也许还有使自己不能忘记的感伤,甚至是痛恨。他会去骂自己的这块乡土,他会觉得他生在了这块如此拙劣的土地上,他就会忘了这块土地对他的供养。”

  无论社会如何发展,人的自然属性是不会改变的,随着时代发展和对生态观的认识,“离乡”、“归乡”、“怀乡”、回归自然本性,回归到记忆的平凡与单纯,是人生的高悟之境,是一种岁月平凡的理想。 秦嗣德认为,艺术的感召力在于发现这些朴素的大美,艺术如果要担当,应表现出对生活的纯善、纯真的始然。质朴的艺术与文学,应如是,艺术家亦复如是。《厚土》、《春天里的合影》、《流动的乡土》等表现了不同时代的“乡土众生相”,虽然乡土的文化观念在不断的发生变化,但秦嗣德认为乡土的根不会变,“我觉得根本的乡土就像人,是固有的与生俱来的这种本性。每种文化都为了再开发人的本性。乡土就意味着回归自然,归为一个真实,是每个漂泊异乡人心灵慰籍的港湾,乡土是热情的,包容的,宽广的,无论你走多远,走多久,她都默默地期待着你踏回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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